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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沒有發文了耶。:D

既然今天書就會印了就來放一下給大家(誰啊?)匹乓一下吧。

戀愛日記的成長真是曲折又克難啊,第一本本子要好好珍藏!

謝謝所有出力的同學們,也謝謝所有支持我的人。:)

 

 

 


 

 

救贖。

 

人生是無法預料的,要發生什麼事、遇到哪些人,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第一章.夢境

 

身邊的各種聲音都是恍惚的,他瞪大的黑色瞳孔盛滿了不安,狼狽的希望自己是透明的。
赤裸的上半身滿滿都是瘀青和傷口,他沒有多餘的力氣療傷,他忙著提醒自己呼吸。
微張著嘴哈出好幾口氣,才發現氧氣不足,急急吸了一大口氣。
當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熱度撫在頰上,他反射性的揮拳。
「唔、……」

失焦的瞳孔慢慢映出一個人,一個男人。很漂亮的人。跌在地上。
他的粗暴行為沒讓對方放棄靠近,只是委屈的摀著被打傷的嘴角,坐起身。
然後輕輕的抱住了他。
「我叫阿信。」
細緻的修長手指溫柔的包覆他的手掌,廝磨著那些傷疤和老繭,慢慢散去他不住的發顫。
身體下意識的僵硬,充滿敵意。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好嗎?」
歌唱般的嗓音繞在他耳際,喚醒了一點稱為理智的東西。他眨了眼。
野獸的本性漸漸被撫平。
「喚我的名,我便不會拋下你。」
對方仍在循循善誘,那透著魔力的字句在唇上輕觸,臉頰又傳來溫暖的酥麻。
「……信……」

他視線有些模糊了,但卻看的異常清楚,那溫柔至極的美麗笑容。

「嘿,抬高頭。」
意識回來時,他發現自己仍坐在那個人面前,卻處在一個全新的陌生地方
對方捧著他的臉,很輕很輕的刮去嚇人的鬍渣。
漂亮的臉蛋在眼前放大,他盯著那雙動人的褐色瞳孔,順從的任對方動手。
不久,對方拿了毛巾擦拭他的臉,然後對上他的視線。笑容有些調皮。
「還記得我嗎?」
「……阿信。」
他又笑了。

身體浸在溫熱的水裡,有一些刺痛,但他不想移動。
阿信的手隔著暖暖的毛巾拭過他的每一吋肌膚,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大大小小的傷。
心疼的表情。
「…阿信。」
「弄痛你了嗎?」縮回了手。
他輕輕搖了頭。
一直盯著對方的雙眸,自然沒錯過對方慢慢紅了眼眶。
他有點猶豫,伸出手輕觸對方眼窩,微闔的眼,羽睫拍在他指腹上。
「謝謝你…。」
他想他應該沒看錯,阿信的臉,有點紅。

套上一件薄衫和一件略為過常的牛仔褲,他被阿信拉到等身鏡前照了照。
「好帥。」
好久沒看見自己人模人樣了。
他有些發愣,看著自己的新樣貌,竟然會不知所措。
他記得上回他被打扮的乾乾淨淨帥氣的站到眾人面前之後,發生了很不好的事。
「你還好嗎?」
微涼的手搭上他的肩,他還來不及後悔便出手攻擊。
悶哼一聲,被他打傷的人摀著胸口撞上身後的衣櫃。
蒼白的臉些微扭曲,雖然痛的喘息,卻撐起笑容,向他招了招手。
「……阿信……」
他想說對不起,他想趕走自己,可是他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喚對方的名,跌進他懷裡。
「阿信、阿信……」
溫柔的雙臂環住他,輕撫著,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眼淚。
美麗的歌聲吻著他的耳朵,那份溫暖,始終沒有離開。

「相信我……我不會拋下你的……」
他記得,他叫做阿信。

他在一陣吵鬧中醒來。
衝進他視線的是好多微黃的橘紅色光點,一整群的,伴著他早已熟悉的那個名字。
Monster。
很快翻起身,面對那些抱持敵意的人們、那些曾用笑容對帶他的人們。
所觸的一切都是冰冷的,野性的本能讓他對著他們低吼。
他突然體認到,關於那個人,那個很漂亮的、叫做阿信的人,都只是個夢。
殘酷的現實。

甩著一身略常的黑色毛髮,他奔向月光,越來越好的體力和壯碩的身軀引發身後那群人更多的不安。
月圓之夜。今夜他有很好的籌碼。
弩發的箭雨,大火燒森林,整個鎮、整個城發出對他的通緝,現在,一個個拿著獵槍對準他。
他已經活了那麼久,卻找不到一點容身之處。
能聚光的能力探燈不比以前火把的文弱,龐大的自己更不可能用一點小草叢掩過,他只能一直跑。
幸好的是,那些拿槍的人不是受過訓練的士兵,他還能躲過那些火光子彈。還好「政府」不相信他這樣的「迷信」。

他想念那個溫柔的人。
不知道阿信看見他這樣會不會嚇得逃走。他希望不要,反正他是他夢出來的,也許可以照他想的發展。
得找個地方睡覺,也許可以再夢見他。

「Help──」
他猛然停住腳。
一路沿著懸崖跑是為了甩掉那些追來的汽車,這麼遠了其實後頭也沒人再追來,而他卻聽見人在喊救命。
往崖下看去,有一個奮力抓住登山鎬、幾乎快掉下去的人。臉上也同樣盛滿了恐懼。不是怕他。
「Help──」
那人又哭喊了一次,他目測一下距離。手伸長些,再加上爪子,應該可以抓得到。
而他也這麼做了。
那人一開始發現有人救他是很感激,然後再發現救他的不是人又變得驚恐。
更加淒厲的叫聲傳來,聽在他聽力太好的耳朵裡,簡直是酷刑。
吵死了。
在那人開始用空下來的那隻手打他時,他真想乾脆放手算了。
可是阿信一定會說不行吧。他那麼好。
發現自己是那樣迫切的想看見對方,他的動作急了些,把人放到平地後便想轉身離開,
而他卻沒注意到,那個嚇瘋的人,反射性自衛的舉動。

夢可以想像,而現實不能。
在慌亂的一腳踹上他的身後,他只能失重的看著自己摔落。

──『砰』。

 

 

 

「你醒了。」
迎接他的是對方調皮的臉龐。
「你出好多汗。夢見跑馬拉松?」
「對啊。」
阿信因他的調皮而笑了,翻上他的身,趴在他胸口。他有些訝異對方的親膩。
「下次讓你背著我跑,累死你。」
「OK啊。」
──以他變身後的巨大樣子,是OK啊。
不要嚇得跑走就好了。
「餓了沒?去吃早餐吧?」
「嗯。」
他開始覺得,不醒來也沒有關係了。

盥洗好後,他走過餐桌來到廚房,看見阿信穿著圍裙忙碌的身影,不禁笑了。
是說原來他希望夢境這樣發展嗎?
不過他的惡行很快就被發現了,對方羞紅了臉想把他趕走,鬧了半天也只是被他抱住。
他從後方把臉埋在對方頸項,貪婪的呼吸著。
「阿信、阿信……」

是夢也好,反正,沒有醒來的必要。
獨自活了幾世紀,這個世界就算沒看透,也看夠了。

「吃個早餐也那麼不安份。」
對方敲了他一記,把餐點端到他前面。他笑嘻嘻的看著阿信拉掉圍裙,坐好到他對面。
「快吃啦。」
「喔。」

吃飽後又鬧了一陣子,阿信決定把貪玩的男人趕到院子拔草。
「你最好給我乖一點。」
拿了吸塵器回來客廳,卻剛好看見他正要把髒兮兮的腳踏上來,阿信瞇著眼睛警告著,大有可以把你當垃圾吸掉的架式。
「我不喜歡拔草。」
這明明是他的夢不是嗎?他只想和阿信膩在一起什麼都不做。
「哪有人這樣……」阿信洩氣的扁嘴。
他正想心情愉悅的奔到對方身邊,對方又如夢初醒的續道。
「不行,太奸詐了,這樣我吃虧,你太壞了。」
「阿信。」他向對方招了招手。
阿信疑惑的歪歪頭,還是走到他身邊。
他用了一秒按住對方的後腦勺,在唇上親了一口。
「這樣可以拔草了。」
阿信呆愣的樣子太可愛了。他燦笑著,在對方醒過來揍他之前溜回院子。

做完了打掃,他才想趴到沙發裡休息,阿信便拉著他出門。
看對方從車庫拉出一輛他記得叫做腳踏車的東西,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來吧,跑馬拉松。」
果然。
夢也這麼不受控制嗎?
他認命跨上車當馬伕,本來還想唉聲嘆氣的,不過在阿信的手環上他的腰時,什麼不滿全都沒了。
心情好了腳步也快了,三十度的大斜坡也給它了爬了上去。
「騎慢一點,這樣會受傷,我先下來吧。」
「不要。」
他體力可好的咧,才捨不得對方放手。更何況這是夢啊,怎麼可能受傷。
「反正、快到了…抓好!」
「你……」
「好啦阿信…你說不會離開我的。」
「……奸詐,太奸詐了。」
最後阿信還是沒有阻止,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他。

終於到了阿信說要去的超商,人還不少。他放好車回頭要找阿信,卻看見一個陌生人抓住阿信的手腕,不知道在罵什麼。
沒多想,他衝上前就想揍人。
「你幹什麼!」
「等一下!他是我朋友!」
阿信連忙拉住他,沒讓他衝動。陌生人放開阿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阿信。
「就是他?」
「對。」
「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救成那樣,這次呢?」
「別這樣說他!」
陌生人瞪了阿信一眼,回來看他。
「名字。」
「……我沒有名字。」
「什麼見鬼的鳥東西都有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對方立刻火了。
「…怪獸。」
對方聽完,瞪著他的眼瞳一瞬間變成金紅,就在他以為要發生什麼事之前,對方一個皺眉,眼睛又變回黑褐色。
好像思考了些什麼,然後面對阿信。
「不是真名卻有力量。小心,很快會出事。」
「…嗯。」
「走了。別什麼都自己扛,你還有我。」
「掰。」

陌生人走了以後,他忍不住氣阿信擋他。
「那傢伙到底是誰?」
「我朋友,瑪莎。」
「你朋友…?」
這不是夢而已嗎?為什麼……
「別問,好嗎?」
漂亮的手纏上他的,原先美麗的人此刻蒼白得有些透明,抿起應是令人心動的微笑,卻悲傷的讓他不知所措。
「晚上吃火鍋好不好?有好多東西要買呢,要幫我載回家噢。」
「呃、…喔、好,好啊…。」
「走吧。」

然而他來不及細想,便被阿信拉著走了,剛剛的一切像是幻覺。
阿信的手,很冰。

 

 

 

一連好幾天,他都沒再回到「現實」。
第一天早上醒來又是見到阿信讓他嚇了一跳,然後他慌亂的問了,卻得到一個「睡昏頭了」的答案。
他還愣著,阿信卻心疼的摸摸他的臉,把額靠上他的。
「……阿信…那個、那裡的我,是不是……死了?」
「傻瓜。」
阿信吻了吻他的眼,輕輕柔柔的,好像愛了他一輩子。
「別亂想了。別怕,我會一直陪你的。」
「…好。」
他想,他應該很久很久,都不會醒來了吧。

決定好好開始新生活之後,他也漸漸習慣了這裡。
沒有敵意的世界,見到的每個人都笑的很溫暖,好像他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一般人。
他有家可以回,有床可以睡,不用流浪,不必逃命。
還有一個很愛他的阿信。
偶爾,那個叫瑪莎的人會來找他們聊天,和他鬥嘴,但是阿信和瑪莎卻絕口不提那天的事。
要發生什麼事?很快是什麼時候?
他會擔心,擔心下一個將至的,月圓之夜。

「怎麼了?睡不著?」
「……對,睡不著。」
阿信坐起身,而他翻身抱住阿信的腰,窩在對方腿上。
他跟阿信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很長的故事。關於一個特別的男孩。
男孩出生在鎮上的富裕家庭,家庭的男主人對於這個侍女生初的孩子有很不一樣的態度。
表面上男主人告訴大家,這個男孩出生在他們家就是一種福氣,身為家族裡唯一的男孩子,他的身分很特別。
而私底下,男孩知道男主人其實是他的生父,知道男主人是如何狠心殺掉母親。
男孩很聽話,男主人要他做的他都乖乖的做了,要打要罵也隨便,從來不曾反抗。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男孩漸漸不愛說話,不與人相處,身邊只留了一位男侍。
男孩常常到森林裡去,他和動物們相處得滿好,只有在面對這些小東西時他才會露出笑容。
很快的,男孩將到了成年之時。
鎮上的所有男孩子的成年禮都會盛大舉行,他也不例外。
他開始天天試穿各式各樣的華麗衣服,重複練習那些瑣碎到不能再更瑣碎的繁複儀式,一直被告誡著不能丟了男主人的臉。
忙得暈頭轉向,也讓他來不及感受到身體的變化。
直到第一個月圓之夜,成年禮當天。
男孩當著眾人的面成了少年,在熱烈掌聲中被月光催化成陌生物種。
他沒有失去自己的意識,然而他失去了所有。
能拿動的東西幾乎都招呼到他身上,原先試圖保護他的忠心男侍跪倒在他身側,腦後涓涓流出了血。
化身的男孩終於慌了,用他新擁有的異常體能逃離人群。
那之後,他的世界成了無盡的夢魘。

「成年之後的男孩何時何地都可以化成半獸人,當然,也可以控制不變。但是只有月圓那天,力量的爆發是無法控制的。」
「其實只要不照到月光,就算是月圓之夜也能阻止變身,只是他,永遠找不到容身之處……」
「男孩的名字,從那之就成了,Monster。」

輕喃的聲音漸漸低沉而哽咽,他深陷在惡夢似的回憶中無法自拔,沒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嘲諷的笑容揚起,伴之而來的卻是燙人的淚水,像要將自身推入深淵般不停的傾訴著,那些所有他不想想起的事,那些痛到再也無所謂的事。
那些曾經相信只要熬過了就會幸福快樂的日子。
「我沒想要變成這樣啊……我沒想要出生啊……」
怎麼會哭呢……
他以為過了那麼久,自己早已麻木。

失神了好久,他才終於發現唇上的溫熱感覺。
雙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卻只能輕輕吻著對方漂亮的手指,什麼都說不了。
阿信唱起了歌,注視著他的褐色眼眸滿滿都是溫柔。
此刻的阿信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真實,令他忘了其他的可能性。
最後他吻了他,在唇上。


這幾天他們不怎麼出門,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黏在一塊。
有時候他不過是去上個廁所,阿信在發現他不見了的時候會緊張的大叫。
「怪獸…我找不到你,怎麼辦……你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對方將他抱的好緊,但好像不是在跟這裡的他對話。
阿信真的很緊張,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快到了,很快,月圓。

 

 

 

他作夢了。
不對。應該說,他回到「現實」了。
但這裡是哪裡……?

「博士!『牠』醒了!」
「是嗎!狀況如何?」
「意識應該是清楚的,但是沒有掙扎的動作。」
「沒有掙扎?……好,我知道了。開門!」
「是!」

門內的物種擁有一身濃密的黑色毛皮,之前的傷口已經被優秀的醫療團隊治癒完全,博士不禁心生讚嘆。
「太美麗了!你看他均勻的毛色,難怪會被那些死要錢的不肖商人抓來啊。
可惜,居然必須以醜陋的鐵鍊纏繞他健美的四肢……太可惜了!解開吧!」
「但博士,這是為了您的安危……」
「閉嘴!」他伸手在助理生頭上敲了一記。
「到底你是博士還我是博士?一開始面對新朋友你就給人家綁手綁腳的,你要人家怎麼不抱敵意!笨!同理心你懂不懂!
怕死你就出去好了!門順便鎖好!要是我不幸死了,你就接替我吧。」
「博士!您、您瘋了!」
「不好意思,本人我正好叫做──瘋博士!」
博士囂張的哈哈大笑,助理生無可奈何只好退了出去,按照博士的意思鎖上了門,解開鐵鍊。
和其他人員一起站在強化的防護玻璃外,緊張的看著裡面一人一獸的動靜。

似從沉睡中醒來的野獸慵懶地抬起頭,看著面前那個笑得跟神經病一樣的人,皺眉。
「──吵死了。」
「呃、咳咳咳……」
對方被口水嗆到,狂咳了好一陣子才停下。
「你、你會說話?!」
「我是人我為什麼不能會說話?」
「你是人?!」
「對。」他看了看玻璃外的人。「叫他們都走,我才證明給你看。」
「可以。」
對方點了點頭,用室內的外接話筒叫走了外頭的人。
等人都走了,對方又猶豫的四處望望,找到了那個盯著他們的監視器,用衣服罩住。
「OK,我準備好了。」
他看了對方一眼,緩緩撐起身軀。
「……不要再研究我了,我,沒有什麼能給你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夢的話,那麼,他什麼都不要了。

 

 

 

 

「笨蛋笨蛋笨蛋!要是我外甥有個三長兩短就一個一個轟了你們!」
「可、可是博士怎麼會突然多個外甥?而且長得一點都……」
「不像!對!我撿回來當外甥的不行嗎!干你屁事!救人!」
「是、是……」

他一醒來就看到神經病博士站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雙眼閃爍。
「好外甥,你終於肯醒啦,真虧你救了我,卻讓那野獸跑了。」
「跑了?!」一旁的助理生大叫。
「對!跑了!你安靜一點!」博士也大叫回去。
「好外甥,叫聲舅子來聽聽吧。」
「舅……好噁,放開我,滾遠點。」
「好外甥,你太傷我的心了,我送你回去吧。」
「……」
下意識的感受到這個神經病、博士,正在保護他,他乖乖換了衣服,被對方帶離。扯了扯身上的襯衫,他默默低頭。
他看見自己抓在胸口的三道抓痕,疑惑自己怎麼沒死。
「你別再這麼做了,三條命都不夠你嚇。」
博士雙手扣緊了方向盤,冷下來的表情上去竟有些嚴肅。
回想到對方居然甩出利爪就往胸口劃破,摔下來變回血淋淋的一個人,再瘋癲都傻了。
「去後面躲好,再來是室外了,月光是讓你變身的媒介吧?今天可是月圓。」
「叫你別研究我了。」
他白了對方一眼,爬到後座,扯開不知為何出現在車上的棉被,包覆全身。

恍惚中,他聽見再熟悉不過的溫柔嗓音。

『對不起……』

他張開眼睛,看見阿信,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灰暗,但所有的東西都好白,好乾淨。
阿信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衫,還是習慣性的捲起袖子。
纖白的手輕撫著他的臉頰,笑容淡淡的,褐色的髮褐色的眼在一片灰白中顯得特別。
『找到你了。』
他有不見嗎?
對方好像聽見什麼有趣的事般被逗笑了。
他看著阿信凝視著自己,很捨不得、想好好記清楚的樣子。

 

好白,好乾淨。
好溫柔,好悲傷。

 

『對不起。』
『我失信了。』

 

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阿信笑了。
房間的牆,好白,好刺眼。
阿信吻了他,只輕輕一碰,然後退開。好冰。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吻,都好冰。

 

『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謝謝你,對不起。』

 

空無一物房間裡,只剩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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